这样的日子过了两年,直到阮语晨成为了高考状元,拿了奖学金,他们的日子才好了起来。
那时候她想,再难的日子他们都挺过来了,未来充满了希望。
可是老天好像从来没有想过要善待他们两个。
在阮语晨拿到录取通知书那天,秦书淮确诊了尿毒症。
她去黑市卖血,仍凑不够医药费,绝望之际,是许盼盼的父亲找到了她。
“我可以承担秦书淮所有的治疗费用,代价是你放弃‘阮语晨’的身份,永远离开云城,让盼盼顶替你上大学。”
阮语晨同意了,她瞒着秦书淮卖掉了自己清北的上学名额,忍痛说了分手。
一向冷静自持的男人跪在她面前,哭着求她不要离开。
他说他可以不治病,只希望死前可以让她陪在身边。
可是阮语晨还是走了,她说。
“你一个废人,凭什么要耽误我的大好年华?”
秦书淮不相信阮语晨会这么对他,他追了出去,想问她是不是有什么隐情,却失足摔下三十三节楼梯。
他的腿为救阮语晨受过伤,从前他摔倒,她总是心疼的……
如他所愿,阮语晨停下了脚步。
秦书淮顾不上疼,满头失血,像癞皮狗一样在地上爬行着,他想抓住阮语晨,让她别走。
可是她只是后退两步,蹭掉鞋边染上的血,满脸厌恶的说了一句。
“真晦气。”
这是她留给秦书淮的最后一句话。
从那以后,秦书淮就恨绝了阮语晨。
病好以后,他仅用四年时间成了云城首富。
所有人都以为他会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女人,可是他却挖地三尺找回了阮语晨,利用权势将她留在了身边。
他恨她,用尽手段想要羞辱她。
可是秦书淮不知道,就连当初他换的那颗肾,都是她捐给他的。
他更不知道,她得了血管瘤,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……
不知过了多久,屋内骤雨初歇。
秦书淮腰间围了浴巾,给她开了门。
灯光下,他神情冷漠,语带嘲讽。
“在外面装可怜给谁看呢?”
阮语晨还沉浸在回忆里,闻言神情有些恍惚:“阿淮,你别凶我,我想吃月亮糕。”
她的眼中带泪,让秦书淮一下子就回到了那年夏天,他的神情也不由得软了下来。
他蹲下身,手轻轻抚上阮语晨的脸。
“晨晨……”
2
“书淮哥哥!”
许盼盼从背后抱住秦书淮:“书淮哥哥,你和这个贱人有什么好说的?”
阮语晨抬起头,第一次仔细打量起她来。
两人眉眼间竟有五分相似,怪不得可以假冒她上学。
对上她的视线,许盼盼挑衅的笑了笑,随后扶着左侧腰部痛呼出声。
“啊……书淮哥哥,我的刀口好疼……”
秦书淮拧眉抱住许盼盼,冲着阮语晨吼道:“还不进来给盼盼放热水。”
他抱着许盼盼,大步走回卧室,眉眼间的担忧不似作伪。
阮语晨心中泛苦。
从前,能让秦书淮紧张到这个地步的,明明只有自己……
“啧啧啧,舔狗能舔到这个地步的,她也是独一个。”
“谁说不是呢,要是我,看见秦先生和别人恩爱,早就走了,怎么可能死皮赖脸呆在这里,上赶着当小三?”
两个保姆倚靠在门边磕着瓜子,言语间是毫不掩饰的敌意和轻视。
这样的日子,阮语晨已经过了大半年。
家里明明有好几个保姆,她们却在许盼盼的示意下,将所有的工作都推给了她。
而秦书淮也默许了这一切。
阮语晨头疼的厉害,没心情争辩什么,将水放好就回了自己房间。
她架好手机,对着镜头里的自己开始自言自语。
“我是阮语晨,我家在云城大卖胡同308号,我最喜欢的人是秦书怀……”
“啊!”
浴室突然传出一声尖锐的惨叫。
随后走廊里一阵兵荒马乱。
阮语晨刚想出门看看,就见秦书淮满身是血是的冲了进来。
“阿淮,外面怎么……”
啪!
秦书淮狠狠的给了她一耳光。
“阮语晨,你为什么要在浴缸里放玻璃碎片?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恶毒了?”
阮语晨被打的耳朵嗡嗡作响,她颤抖着声音问道:“什么玻璃碎片了?你哪里受伤了阿淮?”
“这个时候了,你还在装。”秦书怀满眼失望:“你有事冲我来!盼盼到底哪里得罪你了,你要在她的泡澡水里放玻璃,害她受伤。”
一瞬间,阮语晨就明白过来,这又是许盼盼自导自演的一出戏。
每当秦书怀对她的态度缓和,许盼盼都会想尽办法让两人反目。
泪水在阮语晨的眼眶里打转,但她强忍着不让它落下:“不是我……”
然而,秦书淮已经完全听不进她的任何解释:“只有你和盼盼进入过浴室,不是你,难道会是她自己害自己吗?”
“如果盼盼有事,我不会放过你的。”
说完,他转身离去,留下阮语晨一人站在原地。
“不是我!”
阮语晨跪倒在地,捂着头痛苦的说道:“阿淮,不是我……”
可是秦书怀听不到了。
那个会无条件相信阮语晨的秦书怀早就死在了十八岁那年。
空荡的别墅里响起一阵手机提示音。
楚医生的对话框不断亮起。
【特效药到了,我给你留了一瓶,你有空来取。】
【不要放弃希望。】
【我可以请老师进行会诊,费用你不用担心。】
阮语晨的心就好像被一把尖刀狠狠剜了一下,疼意细密连绵的涌上来。
她不想辜负楚医生的好意,可是她一点也不想去医院,那呛鼻的消毒水仿佛要将她淹没。
阮语晨突然觉得难受的厉害,冲进厕所,抱着马桶吐了个昏天黑地。
十八岁那年,她卖掉了‘阮语晨’这个身份,从此成了黑户,活的像是阴沟里的老鼠,发现这个病的时候,已经来不及治疗了。
怎么可能不害怕呢?
害怕孤独,害怕失望,更害怕自己一个人悄无声息的死在这世上。
最后,还是新上任的楚医生不忍心,偷偷帮了她,给她开了药……
3
阮语晨把这阵难受劲熬过了之后,进屋里换了身衣服。
雨后的天气有些湿冷,还有风,她带上为数不多的钱,打车去了医院。
等到前面的患者都看完了,阮语晨才走了进去。
“楚医生。”
楚云舟看着她苍白的脸色,连忙招呼她坐下。
“怎么这么冷的天来取药。”
阮语晨不好意思的笑笑:“疼的受不了了。”
尤其是刚刚吐了一场,精神气都被抽空了。
楚云舟心中一痛,将一旁的围巾披在她身上:“我带你去取药。”
一路上楚医生交代了许多,无非去劝她早些入院治疗,这么年轻还有救。
阮语晨嘴上含糊着答应,手却偷偷将所有现金都塞进了他的白大褂里。
她爱美,又怕疼,这病…就不治了罢。
等取了药,阮语晨拢了拢围巾,乖巧的走到公交站点等车。
21路十分钟一趟,阮语晨付了两块钱上车。
车内暖气开的足,没过多久她就闭眼睡了过去。
梦里她回到了13岁那年,那时的性教育还没有普及,她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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